不久前,NASA新建的韦伯望远镜,发回银河深处的清晰照片,把不少人感动哭了。
然而6年前,他们中的大多数还在批评NASA,指责它占用了太多本该用于民生的资金。
如果不是这次大型真香打脸现场,大家几乎就要以为,21世纪的人类已经不再对星空感兴趣。不过最新民调显示,看过韦伯发回的照片,70%美国人改了口,他们说,这个项目“实在是太值了”。
因为这一天,埋首手机的人类终于抬起头来,重新看向星辰大海。回想起一种被遗忘已久的冲动,一种曾经驱动了无数次文明突进的冲动——“探险精神”。
探险家,曾经是一个人人称颂的英雄职业。
1492年,哥伦布抵达美洲新大陆,从此为人类认知凑齐陆地版图。1522年,麦哲伦船队环绕地球一周,第一次证明地圆说。
他们的名字在多年后的今日依旧被记得,因为他们曾为国家带来难以计数的财富,也为人类对世界的认知,划定新的疆域。
然而当时光走进21世纪,探险突然就不香了。
当珠穆朗玛峰已经被6098人登顶,马里亚纳海沟在60年前被抵达,想要知道哪里的风貌,只需要在空调房里拿着电脑,调出卫星图,从高空俯瞰就好。
大家不禁疑问: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新大陆了,还需要探险吗?
于是,大型量子对撞机项目被接连叫停,宇宙探索项目预算也一减再减。
正如1970年,赞比亚修女Mary Jucunda给时任NASA火星之旅工程负责人写信所问:目前地球上还有这么多小孩在饿肚子,你们为什么还要为远在火星的项目花费数十亿美元?
如果说,探险精神曾经是驱使人类前进的引擎,那么这部引擎已经到了鸟尽弓藏的时候。
我们相信,大部分世界已经被纳入科学的认知,人类不再需要探险,也已经无险可探。
如刘慈欣一类探索论的坚定支持者不禁悲观道:
“信息技术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发展,网络覆盖了整个世界。在IT所营造的越来越舒适的安乐窝中,人们对太空渐渐失去了兴趣。相对于充满艰险的真实的太空探索,人们更愿意在VR中体验虚拟的太空。”
就连科幻小说的想象力,也“由克拉克的广阔和深远,变成了赛博朋克的狭窄和内向”。
比起花大价钱在宇宙里多前进一英里,大家更乐意转向0和1构筑的另一个世界,成为建构一切的上帝。
科技越来越昌明,而人类好像反而失去了豪情与动力。
不过最近我发现,情况发生了新变化。
就算这两天全国被超高温笼罩,也没拦住年轻人出去野的心。
这里说的不是野奢露营,野奢是把客厅搬到山林里,本质还是找地儿一蜷,刷刷手机,吃顿好饭。
更刺激的趋势是,在肉眼所见的区域里,越来越多的玩家走上狂野暴汗之路,他们不再满足于搭帐篷的惬意、飞盘的趣味,而是转而追求更炫酷的户外体验:
有人搞热汗徒步。
也有人顶着42度高温,搬着桨板下河,泛舟水面。
户外运动成了当代年轻人在城市生活之外的乌托邦,而更硬核的玩家,则更果断的放弃过去安稳的都市生活,走向极境,拥抱属于自己的人生。
对于习惯于空调舒适圈的人来说,看着户外运动的词条和热搜总会产生质疑和费解,为什么大热天的要往外跑,空调不香吗?他们拍照片是不是为了在社交媒体骗赞呢?户外浪潮是不是消费主义的新骗局呢?
如果你看了这些硬核玩家的故事,你就会明白:为什么城市的空调那么爽,他们还会往外跑了。
“我应该去,我就去了”
野生动物摄影师@顾莹
野生动物摄影师顾莹是我关注到最酷的女性。
怎么说呢,如果以普通人的社会时钟来说,顾莹恐怕是最一分一秒都没走在点儿上过。
该坐在格子间里埋头工作的时候,她在国家滑翔伞队迎着疾风飞翔。该走进稳定的家庭生活的时候,她扛着相机从熊口逃生。
按老辈话说,多少有点不务正业,但她不在意,比起平静地接受规训,她更乐意走在南极北极,拍摄野生动物的踪迹。
她不符合任何一种世俗意义上对于年轻女性的定义。
为了自己的热爱,她放弃了精致,也放弃了安逸。
在野外拍摄,融入领地意识极强的动物身边,她需要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不可以吃有味道的食物,不可以随意走动、发出太大声音,就连排泄物也要小心掩盖。
2016年为了拍摄到西藏棕熊的特写影像,她强压着恐惧,距离巨兽只有8米的地方,差点命丧熊口。
为了把野生动物的真实状态向世人展现,也为了自己的热爱,顾莹放弃了一切不必要的纠缠。这些放弃,只要看过她的作品,没有人会觉得不值得。
2016年,她的作品《角落里的生命》获得平遥国际摄影展最高奖。
这组照片的其中一张,一只小企鹅在风雪里艰难地支起翅膀,像在无声地呼救,它是失去父母庇护的幼崽,拍摄2分钟后,在风雪中离去。
画面宁静温柔,而文字写尽残酷,柔软与锋利共同糅杂,这是女性的视角,也是只有顾莹才拍得出的作品。
放弃精致与安逸,直面世界中粗粝而真实的一面,这是顾莹的“硬壳精神”。
“攀登只有0次和无数次”
攀登运动员@逍童
抖音博主@逍童迄今为止最为人所知的成就,是在2021年12月登上了四姑娘山幺妹峰,一座对登山者来说,具有史诗级难度的山峰。
这座山峰的攀登死亡率高达25%,“还没有开始攀登,就遇到落石”,悬崖夜宿一晚,“脚趾都被风冻黑了”。
但他不是第一个硬壳登山人,在他之前,已经有41个人登顶过这座雪山,前有古人,后也会有来者。
不过为了登上幺妹峰,他整整准备了3年多,从20岁第一次接触登山,他就惦记上了幺妹峰。23岁大学毕业,同学们考研的考研,就职的就职,偏偏他选择逆社会时钟,不去就职,而是到处寻找可能和雪山产生关联的兼职。
最近,因为惊险壮美的登山视频,他在短视频平台声名鹊起,海拔5800米的日出,获得了11.8万点赞。
上下近千米的悬崖上,雨水和山雾浸润岩石,着力点又湿又滑,积雪松软,随时可能出现冲坠的危险情况,这时,逍童所能凭借的,只有手中的冰镐和安全绳索。
但他丝毫没有退缩,每一次向上时,肌肉间鼓动的力量,是他的“硬壳精神”。
“追风是孤独,也是生活的一部分”
风暴摄影师@苏镝坷
在苏镝坷选择追风时,父母是极力反对的:
“那可是台风,别人都往外跑,你怎么往里冲?”
今年大三的苏镝坷,在大多数人眼里,还是个没毕业的孩子,但他的经历却已经足够硬壳,5次冲进台风眼,拍下了无数天地色变的震撼影像。
苏镝坷从小就迷恋风暴,他在一次采访时对记者说:“那种感觉很复杂,我摩拳擦掌,但又怀着对未知的恐惧,直接感受就是肾上腺素飙升。”
虽然非常非常危险,“没有规律也是大自然的规律,你不可能什么都猜对”,但风暴所代表的自然力量让他目眩神迷:
“我第一次看时直接跪下,泪流满面。”
后来,他的作品多次被气象台和研究所借去,做为珍贵的研究资料,他也为自己的工作找到了更多意义。但最开始,驱动他冲向狂风与雷电的,只是最单纯的热爱。
在与风暴的硬刚中,苏镝坷一次又一次确认那股自我驱动的力量,跟从自己的感受,与天地之威对抗,是他的“硬壳精神”。
说到底,不管是去小河沟划船,还是去无人区摄影,这都体现了当代年轻人对远方与户外的向往。尽管烈度不同,但在一件事上人们殊途同归,那就是:
融于智人血液里的冒险欲望,正在被重新唤醒。
在纪录片《深海挑战》的结尾,詹姆斯·卡梅隆说:
“每个冒险家都有一个共同点:他们知道冒险是值得的,因为他们扩大了人类所知的范围。人类不能够失去那种驱动力——无论是潜入海底深处,或是探索神秘宇宙,登陆月球,火星,其他的行星——无论目的地在哪里,我们都要保持探索的激情不灭。”
就像开头在韦伯的故事里所说,本世纪人太不关心星空了,以至于让人担忧,人类是否已经丧失了探索的精神。
但幸好,最近我们重新在年轻人身上看到了那些一度消失的冲动。
不过,为什么偏偏是在现在,这种精神回归了呢?
或许是因为,这几年人类被大自然狠狠地重新教会了做人。
曾经我们以为,人类已经完全掌控了自然,大坝可以改变河流的走向,沿海可以填海造田。即便是不可预测的地震,我们也有防震房屋来抵御。
然而疫情三年,人类引以为豪的现代医学体系全面告急,山火、暴雨和高温的极端气候,把气候变化的事实摊开在人类面前。
古代先民对自然的敬畏突然回归人类的脑海,成为万物灵长太久的我们,终于回忆起了渺小的恐惧。
于是,越来越多人重新想起:我们要到荒野中去。
我们看到年轻人走向野外,尝试用肉体搏击岩石与风雨,在征服自然的过程中,找回人类黎明时期的勃勃生机。
曾经有人问先锋攀岩教练翁欢,没有顶绳,纯靠徒手攀爬,难道不害怕吗?
翁欢回答:“说不怕是假的,可越害怕,我就越想向上攀。”
他们活跃在旷野里,也活跃在国际赛场上。正如本世纪首位代表中国参加越野摩托车世锦赛的车手@许健豪和冬奥会为中国拿下首金的短道速滑运动员@曲春雨。
我们这一代年轻人大多太过早熟。早早认清“生活的真相”,处处选择稳妥。
然而,如果成熟是对一个年轻人最大的嘉奖,“青春”的意义又是什么?
于是我们总还是有某些小小的不甘心,我们称这种拉扯为“精神内耗”。去野外露营、沉迷户外vlog,正是我们潜意识渴望搏击风险的投影。
也许探险不再被大声歌颂,但探险从没有远去,探险精神就是人类历史前行的引擎。
在探险的过程中,我们会面对许多未知的挑战,但探险者从不退却,为了热爱的目标,他们选择迎难而上,咬牙坚持到底。
这种直面挑战,硬刚到底的勇气,正是全球三大全系攀登品牌之一凯乐石提出的“中国硬壳精神”。
从第一只古猿踏上坚实的土地,到人类的飞船驶入星海,不变的是与未知硬刚的精神,而变化的是更好的装备。
在当代人的探险中,更加“硬壳”的装备支持他们走向比先辈更远的地方。正如凯乐石MONT全天候硬壳冲锋衣,能助力探险者们应对各种极端突变天气,陪伴他们的每一次前行。
作者:五斗,头图:渣渣郡,本文首发于虎嗅年轻内容公众号“那個NG”,观点代表个人。本站不对内容的真实性及完整性作任何承诺。